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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家乡的小河弯呀,门前的枝头弯,千言万语留不住啊,妹送哥哥去远方,啊……啊……啊……」一阵悠扬的歌声传来,清脆嘹亮,荡气回肠,在山间来回盘旋着。
我连忙分开密密的树林,寻找那唱歌人,在黑暗中走了好久,眼前豁然一亮,只见前面一片花海,鸟儿叽叽喳喳,蜜蜂儿嗡嗡乱窜,一个穿着粉衣红裙的女孩背对着我蹲在地上,正唱的高兴,方才那声音就是她发出的。
我连忙走了过去,只见她转过身来,头上的发簪熠熠生辉,脸上绽放着甜甜的笑容,原来是姚珊,只见她拿着一朵花儿跑到我面前道:「夫君,你干嘛闷闷的,你看这里好多花呀,快帮我戴上。」
我接过她手里的一朵大红花,小心地插在她的发际,她兴奋地用手扶了一下花儿,嘟着嘴对我撒娇道:「你觉得好看不?」一抹阳光洒在她的脸上,花瓣和脸儿都一起红润起来。
我连忙赞叹道:「当然好看了。」
「我真想一辈子呆在这里,你看这里多漂亮啊,怀恩寺的和尚没想到这么会种花,我跟你说说花名,你看这是紫茉莉,还有木芙蓉、雁来红、蜀葵、大丽花,是不是都好美,那边还有六月雪、秋海棠、仙客来和茶梅,真是花团锦簇,万紫千红。」姚珊一边扳着指头数一边道:「要是有下辈子,我就变成这里的花儿,就算做不成鲜花,做那佛前睡莲也罢。」
这时一阵凉风吹来,卷起一大团花瓣随风而舞,姚珊兴奋地又蹦又跳,拉着我的手一边奔跑一边欢笑,一时环佩叮当,秀发飞舞。束发的红丝带也蒙住了我的眼。
然而当她提起怀恩寺的时候,我眼里的世界已经变的灰暗,禅房中那淫乱的一幕代替了眼前的胜景,我盯着她的下身,只有一个念头:那里可能还夹着十几个男人的精液。
愤怒和悲伤瞬间席卷了所有,不知什么时候脸上已经凉凉的,用手一摸居然全是泪水。
姚珊看见我的异状登时变了脸色,带着满身的花瓣跑过来道:「怎么了夫君?」我冷着脸转身便走,这个时候突然异变丛生,只见所有的花儿变成一个个光头的和尚,花枝则变成了了无数双手,淫笑声大起,无数双手拉着姚珊,她拼力挣扎着,哭着向我喊道:「夫君救我!」
我连忙抱住她:「珊儿,不要离开我!」
谁知那些手的力气极大,我竟然怎么也扯不过,只得运起真力,嘶吼着疯狂地拉扯,用了好长时间,才渐渐地将姚珊往我这边拉了过来,她也渐渐变的不再慌张,用含泪的大眼睛看着我,嘴角上扬,再次露出甜甜的微笑,然而这个时候,她身上的花瓣却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团又一团的白色粘稠物,头发上、眉毛边、衣服上粘的满满的,散发出腥骚无比的恶臭,我心中一迟疑,拉她的力量也跟着一松,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将她从我怀中夺走,我慌忙往空中一抓,却只是抓住了一根红丝带,眼前瞬间空无一物,耳畔还回想着她凄厉的叫声:「夫君救我!」我拿着红丝带到处乱走,一边走一边喊她的名字,然而四周空空如也,刚才的繁花似锦也变成了尸山血海。悔恨无助充斥着我的心房,最后蹲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。
就在此时,一个温暖而熟悉的声音响起:「羽儿乖,不要哭,这糖花儿虽然好看,实际上却很脏,你吃了就会像上次一样拉肚子,咱们回家吃饭好不好,妈妈给你做最爱吃的糖醋排骨。」
我摇着头一个劲地说不要,此时一个磁性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:「不要也不给你买,每次出门就这样,以后不带你出来了,再不起来是不是想挨揍?」我抬头一看,父亲是那么年轻,此时正严厉地看着我,我吓得连忙从地上爬起来,母亲微微一笑道:「这孩子,非要别人凶你才听话。」说毕蹲下来用娟子擦拭我的脸庞,「为了个糖花哭成这样值得吗?家里有那么多糕点吃,你偏喜欢外面的,吃了也罢,每次还得拉几天的肚子,你说你这不是找罪受吗?我的傻儿子!」
母亲是那样年轻,脸上没有丝毫皱纹,头上斜插着我最熟悉的玉步摇,每当在人群中走散,我便能凭着这显眼的玉步摇快速找到她。
「别浪费时间了,再去就错过时辰了。」父亲不满地说道。
母亲于是拉着我的手,带着我往前走,眼前的石阶也很熟悉,我抬头一看,只见前面的石头辕门上写着三个字:「怀恩寺。」恍恍惚惚中,我看见父母和一个和尚打着招呼,最后那和尚带着我们三个人转来转去,来到一个小小的禅房,我低头一看,这禅房下面是木地板。
不一会,母亲开始礼佛,而我和父亲就被赶了出来,我玩性很大,在玉皇宝殿跑来跑去,最后还遇到两个小和尚,看起来有点眼熟,却又不知在那里见过,一胖一瘦,我们三个玩的很开心,谁知道那两个小和尚很快被他师傅叫过去责骂,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,突然特别想母亲,于是哭闹着要妈妈,可惜被那些五大三粗的和尚拦住不让见。父亲也不知在何处歇息。
我于是偷偷来到那禅房的后面,只见这里已经被爬山虎盖的厚厚一层,于是奋力扒开爬山虎,里面露出明瓦窗,悄悄推出一点缝隙往里面看。
只见禅房里的母亲正侧对着我在地板上打坐,长裙在木地板上铺的很大很圆,像浮在水面的荷叶,她柔和的脸上此时红霞遍布,有细细的汗珠从额头流下,身子微微晃动着,玉步摇此时也比平时晃的格外激烈,红唇轻咬,秀眉微蹙,像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痛苦,和平时温柔安静的神色大不相同。
我哭着朝她大喊道:「妈妈你为什么不见我,那些和尚好凶啊!呜呜呜呜……」
母亲一听见我的声音,登时变了脸色,焦急地四处张望,最后才看见我在这边,但她仍旧不起身,只是朝外面喊了一声,不一会儿有个和尚推门进来,母亲便指着我对那和尚说些什么,那和尚看着我一连摇头,两人争执了一会,母亲突然厉喝一声,神情十分凶悍,连我都吓了一跳,而且我从未见过。因为她从来不会这样对我说话。那和尚最后垂头丧气地离开房间,不一会儿,我就被那和尚找到,然后他一边抱怨着什么,一边抱着我来到母亲面前,最后关门离去。
母亲抱着我道:「坏小子,不是叫你在外面玩一会儿吗,我一会儿就出来。
你急什么呀?」
我哭着说外面和尚很凶,母亲虽然安慰着我,嘴里却却不时发出哼哼声,高耸的胸部不停地起伏着,像是患了重病的人在忍受痛楚。
我摸了摸母亲红润的脸,发现她脸上滚烫滚烫的,身子也热气腾腾,连忙道:「妈妈是不是生病了,我一会叫爹去找大夫。」母亲笑着摇着头道:「傻孩子,妈妈没病。」说完又是闷哼了一声。
这时地板下发出蓬蓬地声音,越来越密集,像是要将这地板撞破,随后她紧紧地将我抱住,用的力气甚至让我感到疼痛,我努力挣扎着也推不开她,就在我以为快被她勒死的时候,她突然尖叫了起来,声音绵长而悠扬,如泣似哭,像是压抑了许多的悲伤,随后身体一软,放开了我,整个人剧烈地哆嗦起来,连叫声也跟着一颤又一颤,像是怪病突发。
我吓得哭了起来,连声道:「妈妈你这是怎么了?」母亲又重新抱着我,眼泪滴在我头上,抽泣着道:「没什么,妈妈没有生病,妈妈很快乐。」说完又笑着捏了一下我的脸,我这才安心地躺在她怀里。外面忽然响起许多木鱼声,声音极大。我被这木鱼敲的头昏脑胀,眼皮渐渐支撑不住。
她见此连忙摇晃着我,想哄我睡觉,我却总是被她身子一阵又一阵的抽搐惊醒,最后实在睡不着,就站了起来,听见地板上不停传来蓬蓬声,觉得十分好奇,于是想捞起她的裙子看看到底是什么,母亲脸色突变,在我的手刚刚触及到裙子的时候,啪地一巴掌打在我脸上,我整个人都被打懵了,母亲对我说话向来都是轻声细语的,从未这样发怒过,我悲愤异常,扯开嗓子又哭又闹,这时候外面走进来一个和尚,强行在我嘴里灌了什么药丸,我眼睛一黑,就什么也不清楚了。
绵长的梦境终于结束,当我醒来的时候,王若初穿着粗布裙钗正打量着我,对我笑道:「夫君你到底做什么梦,一会笑一会哭的。」说毕用热毛巾替我拭去汗水。
我接过热毛巾坐起身来道:「现在什么时辰了?」「才五更天而已,你饿不饿?我给你做点夜宵。」王若初笑着说道。
我觉得这梦境似乎已经抽空了我的体力,腹中果然有些饥饿,于是点了点头。
若初欣喜地搓了搓手,正准备离开,我一把拉住她的手道:「你怎么不睡觉?」若初听了低下头来,有些可怜兮兮地道:「我怕醒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。」我叹了口气,放开她的手,她连忙起身去饭桌上拿起一件脏兮兮的围布在腰上系着。
我又问她道:「你居然学会了做饭?」
若初点头道:「在外头不会做饭怎么行,我还学会了做陷阱、杀兔子、猎孢子。」
我摇了摇头,她从小就被娇生惯养,跟了我之后更连厨房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,后来跟着张提欢那厮居无定所,风餐露宿的,能忍受到现在已经是奇迹。
那天在人贩市场碰到她,我就用了一千两银子将她赎身,反正那银子也是从田大夫家抄出来的,不用白不用,田敬龙那厮虽然只是个大夫,家中却藏有不少银子,光银票就有五万两,还有首饰宝珠一大箱;各家夫人、小姐甚至丫鬟写给他的情书一大摞,这些情书当中还有赵欣的几份,不过我也没看。现在看起来没啥用,不过万一碰到有什么事,可以用这些情书去要挟那些太太小姐,毕竟这些将名声看得比性命还要紧。
但是东西太多不易搬动,我便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埋藏好,这才放火烧了田敬龙的房间。
就在我刚刚给若初赎身之后,有衙役就将我围了过来,我也不想惹麻烦,扔出一千两银票。
谁知那些衙役以为我是肥羊,非要一万两才罢休,我岂是那种好相与之人,当场将他们的腰刀捏成麻花状,这些人见此吓得目瞪口呆,那巡捕头子拿着银票道:「这位公子相貌堂堂,怎么会是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,我们一定是认错人了,走,再去别处找找。」若初在我背后吓得紧紧抱着我,我安慰了她半天才缓解好情绪,见她穿的破破烂烂,心中一阵酸疼,于是又拉着她去衣店做了一身衣服,不过她坚持认为自己不配再穿华丽的衣服,我只得给她做了一身粗布钗裙,又想带她回家,不过她打死不愿回赵府,认为没有脸面再见各位姐姐妹妹。我心想你没脸面见她们,她们又何曾有脸面见你呢,你那些姐姐们的淫行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后来又说起她和张提欢的经历,原来她跟张提欢逃走后住了几日山洞就开始生病,张提欢虽然会一些医术,但对妇人的病比较棘手,不得已去看了大夫,那大夫说王若初怀了孩子,而且体质太过娇弱,不宜风餐露宿,张提欢没办法,只得去一个小村租了房子暂时安定下来。
然而他本性不改,忍了几日又去偷摸农家女儿,被村民发现后赶走,如是几次之后,张提欢不再认为王若初是个天仙,反而是个大累赘,打算丢下她继续过自己的逍遥日子。于是他把王若初送到我家附近就离开了,临走时还给了些银票。
谁知王若初根本不敢再进我家大门,也不敢回娘家,毕竟背夫偷汉会被千人骂万人恨。
她这时候算是真正的无家可归,想着用那银票去县城里安定下来,结果半路上碰到劫道的。若初虽然武功不高,平常对付这些三流角色还是绰绰有余,但这次,她心情极差,身上还带着身孕和病痛,所以完全不是对手,只能束手就擒。
那些劫匪见她长的非常漂亮,认为捡到宝,打算把她卖到妓院,而且还对她动手动脚,不过王若初骗他们说自己是黄花大闺女,这些土匪认为破了她的身子后身价就没了,所以就没再碰她,再之后就是我遇见她在人贩市场被人拍卖了。
我见她始终不愿意回赵府,只得在县城暂时租了个四合院先安定下来,又带着她到处购买一些日用品,忙完一切之后我说要回家,结果她死抱着我不让走,我只得雇了个人传话给家里。
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排她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,不过我认为跟她的夫妻缘分已尽,以后只是定时给她送些钱粮,她要跟谁偷情我也不会管,更不会跟她发生任何肉体关系,因为我觉得有点脏。
不一会儿,她已经做好饭菜端了上来,我也拿出纸张开始写休书。可是刚写了两个字,心里就痛的刀绞一般,因为可以预见的是,未来我还要写三份这样的休书。
王若初用手在围布上抹了一抹,走过来道:「写什么东西呢?」而我已经把纸张捏成一团,冲她苦笑道:「没什么。」看来我最终还是不忍心让她再次遭到打击,等以后再说把。
然而经历过这些大变故之后,王若初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,整个人变得极其敏感,察觉到我脸色不对,一下子就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哭道:「是不是休书?」我叹了口气,点了点头,她闻言一下瘫软在地上,一边哭一边哽咽道:「不要,我不要离开你,自从经历过那些事之后,我才明白,你以前是多么娇惯我,你已经把你力所能及的东西都给了我,我却还嫌弃你娶了太多的夫人,所以才想着跟张提欢走,那里知道离开了你之后,这世道原来如此险恶,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,我就把以前欠下的苦难都品尝了一遍,现在才明白,我以前是活在天堂里却不珍惜啊!你现在嫌弃我的身子脏,我又何尝不觉得自己更脏?只要你不写休书,让我做任何事都愿意!求你了!」
我低下头,看着她,抚摸着她的脸庞,用袖子替她拭去泪水,这张脸在以前是多么娇嫩,甚至还因为营养太好有点婴儿肥,现在不但消瘦了许多,甚至有了一些风霜的迹象,一股怒意突然填满胸口,我一巴掌扇了过去,重重地打在她脸上,她愣了一下,捂着脸反而露出欣喜的表情。
我仍不解恨,左右开弓扇了起来,打的她俏脸红肿起来,五根手指印清晰地印在她洁白的脸庞之上,直到她口角流血,我才停止了挥动。
她摸着脸愣了好一会儿,才站起身来到:「这就对了,你要是恨我就打我吧,别憋在心里。」
我喘息道:「要是再有一次,你该知道怎么办了吧。」若初连忙道:「若是再有,不用你动手,我自己就了断,本来这次我也想了断这条贱命,可是我始终觉得对不住你,想要留着这条命在日后补偿你。」我点点头,又突然想起一件事:「你那肚子里的孽种是不能留的,趁着怀的时间还不长,去抓一副打胎药吧,我会陪着你。」若初听了,脸色一变道:「夫君你是误会了吧,这是你的孩子,不是那臭道士的。」
我听了气不打一处来,猛地一拍桌子道:「你还敢骗我,那天晚上我和你行房,根本没射在你里面,你倒是背着我跟那臭道士做了两次,一次在野外,一次在禅房,当时我中了那臭道士的摄魂丹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苟合,你知道一个夫君眼睁睁看着娘子和别人颠鸾倒凤是什么感觉吗?」若初登时愣了一下,颤抖着跟我道:「你说什么?那两天晚上你都看见了?」我怒道:「当然看见了,难道那臭道士没跟你说?当时我就在你们不远处,那一幕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,不但如此,你逃走之前,有下人还看见你和罗芸两个人一起在地牢服侍张提欢,于是传的是沸沸扬扬,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。」若初睁大了眼,脸色苍白了起来,我仿佛看见她眼眸中的光彩渐渐消失,只见她停止了抽泣,木然地转过身去,再转过来的时候,我分明看见她胸口插着一把剪刀,插的非常深,正汩汩地流着鲜血。
我立刻慌了神,一把向前抱住她颤声道:「我只是说说而已,你要留着孩子就留着吧。」
若初摇了摇头道,低声喘息道:「其实我也搞不清这是谁的孩子,不过…… 夫君……你不该告诉我这些……」说完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血来。
我泣不成声,连忙点头道:「没错,我是不该说的,对不起啊!我错了!」说完又抱着她往外边跑道:「你放心,我叫碧如来救你,她医道高强,当初罗芸吃了砒霜也被她救回来,这点小伤没什么的。」若初摇了摇头,嘴里又喷出了大量鲜血,她用血手虚弱地抚摸着我的脸,眼角泪水滚滚而落,哼哼地说道:「我好后悔啊!」然后脖子一歪,身子就软了下去。
我俯下身子探了探呼吸,发现她只有出的气,没有进的气,连忙打坐给她输功,可惜她已经坐不稳,身子也渐渐凉了起来。
「啊!」我大吼了一声,感觉心头像被人捅了一刀,登时喉咙一甜,喷出一口血来。
紧跟着回忆一幕幕涌现在眼前,那一年,她十六,在九华山与我初次相见。至今我还记得她那天穿着淡紫色的小袄,白色的裙子上绣着金丝荷花,头上斜插的玉步摇和我母亲的十分相似,在太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,让我一眼就在人丛中注意到了她。
于是我对她开始展开追求,她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,看见小猫小狗受伤就会照料,看见乞丐索要就会慷慨解囊,看见朝廷官兵欺压百姓就会愤然出手。
许多时候她的鲁莽行动会让自己身陷险境,还好那时候我已经武功大成,总是及时相助,这才让她化险为夷。
受到她的影响,我也开始放下骄傲,对弱者露出同情之心,而她也逐渐变得谨慎,不再盲动。
我喜欢她的大眼睛,放佛能装下了整个银河。我喜欢她的身体,总是散发出少女的奶香。
她喜欢我的安静和狂傲,总是让她捉摸不透。
我们互相影响着鼓励着,在风雨飘摇的江湖里成为一对相互依靠的恋人,而追求她的少侠、公子络绎不绝,却被我逐个击败,可惜的是,她用纯真吸引了我,却又用纯真毁灭了自己。
一天之后,我将她的尸体搬回赵府,并举办了隆重的葬礼,灵位入赵家祠堂,墓穴也安葬在后山祖坟地,将来与我合葬。
楚薇一开始对这安排有些抵触,不过听说她是自杀也就不再有异议。
于是府里府外白蟠漫天,纸钱乱飞,下人们全部带孝,我却留在若初的房间里发了一整天的呆,外边的事务全都有楚薇操持,若初娘家的姑嫂也来了几个,不过老爷子已经快九十,躺在床上没人敢让他知道。
下葬那天,我亲自挖土,看着她的棺材放入墓穴中,眼角瞟见一个人在远处观望,我也没理会,这几天身心俱创,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去打打杀杀。
当晚我喝的烂醉,信步走向花园里的秋千,以前我就经常抱着若初在这里看书,两人在秋千上荡来荡去,仿佛像是昨日的事。
就在我沉迷在回忆的时候,耳边忽然听到一些动静,仿佛是有人在假山那边争吵,我屏住呼吸走了过去,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假山前站着三个人,只见师兄和沈雪正在匆忙地整理衣衫,站在他们面前的则是提着灯笼的赵欣。
只见沈雪整理好衣襟后,扑通一声跪在赵欣面前道:「好妹妹,都是我的错,你千万别告诉夫君。」
赵欣一甩袖子,冷哼道:「你们真是狗胆包天了,趁夫君伤心没空理会你们,就敢在园子里公然做出这种勾当,你们一个是他的师兄,一个是她的结发妻,这样做难道心里不愧疚吗?」
沈雪连连叩首道:「没错,我该死,我一直对不起夫君,可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,请妹妹饶恕一次,我再也不敢了。」
赵欣转过脸去,鄙夷道:「说的理直气壮的,真是骚货,人人都控制不住自己,人人都学你这样,那这个家岂不是要乱了?」听到这里我连连冷笑,觉着十分讽刺,无力感和疲惫感同时卷席过来,靠着一块石头瘫坐起来,哎,随他们去吧,爱咋咋地。谁知师兄连忙向赵欣央告道:「不是这样的,雪儿本来是个好妻子,是我逼着她诱惑她,才有了今天这种事,还请赵姑娘饶恕她,说出去对你也没啥好处,师弟现在本来就很脆弱,要是让他知道了,还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子,就算你要说,也要过段时间再说吧。」
赵欣呸了一声:「一对奸夫淫妇,还教导起我来了,你既然知道夫君这么脆弱,还去勾引弟妹做这么荒淫的事,可见你本来就是个淫贼,却要装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。我是一定要告诉夫君的,你们就等死吧。」说毕她一脚踢开沈雪,提着灯笼转身就走。沈雪闷哼了一声,从地上爬了起来,左手去抓赵欣的肩膀。
那赵欣听见后面的动静,身子不退,反而侧身往后一靠,登时将沈雪撞的飞了起来,幸而师兄连忙跃起,将她的身子稳稳接住。
「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想和我动手?」赵欣把灯笼往地上一放,左手向前,右手护心,摆出迎战姿势。我知道这是天山派的须弥掌,掌法往往阴柔内敛,又寒气逼人。
她本就是天山派弟子,学成下山后却不尊门规,因为留恋中原而迟迟不肯回师门,最后被清除出门,还下了追杀令,不过一身武艺确是极其难得,算是江湖中一流高手,追杀她的天山派弟子反被她教训,当日张提欢大闹我家的时候,就曾与她交手,却也拿她毫无办法。
沈雪见此,推开身旁的师兄道:「妹妹若是执意如此,倒不如杀了我更加爽快,没奈何,今番势必要讨教一下,若是你赢了,我大不了一死,若是你输了,今晚之事你必须守口如瓶。」
赵欣冷笑道:「很好,算你有些胆色,不过你那奸夫不准插手,否则比试无效。」
师兄武功修为较我还精深,赵欣自然十分忌惮。
沈雪听她叫师兄为奸夫,意指她为淫妇,不由得怒气勃勃:「那是当然!何须吩咐!」
赵欣心思缜密,故意放些刁钻狠话,以激荡她的心神,而武者交手之时最忌心神不稳。
沈雪也知其理,双掌向下运气,闭目而念口诀,正是峨眉派的处守式。
赵欣知她在集气而守,冷哼向前,身形飘忽,似左向右,掌法如落叶而至,十个虚招中只藏有一个杀招,一般人只觉得眼花缭乱,那里分得清那招是虚招,那招是杀招,不过沈雪武功也不低,整个人不动如山,不慌不满地将指尖往前一点,正是峨眉派的仙人指路,正好指在赵欣的空档处,瞬间须弥掌法被破,赵欣不得已收回招式,反被逼得后退了数步。
她战意大起,傲然笑道:「没想到你还不算是个废物。」说毕她身上的裙袍无风而鼓,往前踏出一步,登时四周人影重重,如鬼似魅,沈雪只听师兄说了声「小心!」却也来不及回身,背后就中了一掌,登时被打得向前连走五步,口中吐出鲜血来。还好赵欣手下留情,不然沈雪此时已经毙命。
「怎么样,还要不要比试?」赵欣得意地摆弄着手腕的镯子笑道。
沈雪悲呼了一声:「不!」于是不顾身上的伤势,整个人弹射而起,如同流星般向赵欣撞去。我便知这是峨眉派的越女追魂,威力加大,往往能一招致死强敌,然而自己也会因为内力激荡而伤害五脏,一般人不会轻易使用。
赵欣根本没有搏命的打算,见此杀招登时有些意外,躲也躲不开,只得硬生生地用双掌进行格挡,登时被一股强大的气劲撞的飞起身来,后背也靠上了假山的花岗岩,只听砰的一声响动,那花岗岩炸裂开来,一时乱石横飞。
良久之后,赵欣从灰尘中走了出来,淡淡地笑道:「没想到你会以命相搏,妹妹输了!」
沈雪深深施了一礼,嘴角鲜血渗出,脸色苍白地说道:「妹妹不愿取我性命,所以才会有此一败,多谢妹妹成全。」
赵欣长叹一声,转身向师兄道:「既然如此,我愿赌服输,只是便宜了你这个淫贼。」
师兄脸显喜色,结结巴巴地道:「那你也愿意遵守江湖规矩?」「这个自然!」赵欣冷冷道:「不过只此一次,下不为例。」师兄喜的眉开眼笑,连忙从腰里掏出一颗药丸给沈雪服下。
「既然如此,咱们找个隐蔽的地方先给沈雪疗伤。」说毕,三人转身而行,师兄从地上捡起灯笼,隐入假山深处,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。
我连忙跟踪了过去,终于在一个非常隐蔽的洞口发现了三人的行踪,只见沈雪正在打坐,后面师兄给她疗伤,赵欣抱膝坐在地上不发一语。
过了一会,二人推宫过血完毕,头上都冒着腾腾热气。
沈雪喷出一口淤血后,脸色逐渐红润起来,她对赵欣道:「妹妹能遵守江湖规矩,可知也未曾忘了侠女身份,既然如此,你们开始吧。」赵欣站起身来对师兄笑道:「先说好,我说什么做什么你也不准反抗。」师兄听了,连连点头:「规矩我都懂。」
赵欣嘴角上扬,上前一脚将师兄踢翻在地,绣鞋踩在他头上,「像你这样的贱人,碰下一下我都觉得肮脏,换做我未出嫁之前的性子,你小命早就没了。」说毕那脚左右拧动,踩的师兄齿牙咧嘴,却不敢惨叫。
赵欣踩了一会,觉得还不过瘾,又用脚猛踹他的头,踹的师兄抱头卷缩,咬着牙齿直哼哼。
不一会,我就见师兄头上起了几个大包。幸而他武功超绝,换做一般人,只需挨上一脚就没命了。
一旁的沈雪不忍观看,转过头闭目养神。
赵欣踹了几下,接着又将他的脑袋扳正,站起身来把脚尖往他嘴里一送,师兄的嘴登时被撑的大大的,沾满泥土的绣鞋被他的口水弄的湿乎乎的。
赵欣眉头一邹,抽出脚尖,看见上面都是口水,不由得鄙夷道:「恶心死人了,你这条公狗是天下最让人恶心的狗屎!」
我心里一惊,从未听过赵欣说过如此多的脏话。
师兄表情痛苦,却不敢反驳一句。赵欣又找来一根细细地藤条,猛力往他身上抽,师兄连忙护住脸到:「别打这里,明天我怎么跟婉儿解释。」「你背着娘子在外面搞女人,又背着师弟搞他的结发妻,你说你是不是贱种,淫贼,臭狗屎,烂货!」赵欣说毕抽的更狠了,那藤条刷刷地抽打在师兄的胳膊上,肚子上,所到之处都留下细细的红印,却还是没往脸上抽去。
师兄竭力护着脸,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,我估计他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样的荼毒。只见他的眼睛已经含满泪水。
赵欣一连抽打了数百下,这才停下来揉着手腕,她的发簪也歪了,头发也略略散乱。
随后她又弯腰脱掉一只脚的鞋子,一脚踩在师兄的裆部,踩的师兄闷哼连连,然后又用脚掌来回反复摩擦,就像在挑逗,不一会儿,我就看见师兄的裆部膨胀了起来。
赵欣冷笑了一声:「你整个人都是废物,也就鸡巴还大一点。」说毕喝令师兄脱下裤子。
师兄忍痛依言而行,刚拉下裤子,那肉棒就像按耐不住什么,弹跳了几下,引的赵欣娇呼一声,她低头仔细看了一看,只见那肉棒的马眼直直对着她,茎身的血管根根鼓起,盘绕纠缠着,显得格外嚣张。
赵欣咯咯直笑,从头上取出发簪,用那尖锐的一端,小心翼翼地扎了一下马眼,登时疼的师兄哇哇乱叫,连我也看得龟头一缩。
赵欣玩了一会,用棍子左右扒拉着肉棒,那肉棒却坚强不屈,一直向上翘起。
她红着脸瞟了一眼旁边的沈雪道:「你们两个奸夫淫妇,方才不是干的正高兴吗?在我面前再来一次,让我好好欣赏你们是怎么淫乱的。」沈雪羞红着脸连忙摇头,赵欣见了丢下棍子道:「既然如此,那我就告辞了。」沈雪连忙追了上去,拉着她含泪道:「别走,我什么都听你的。」赵欣满意地点了点头,重新蹲在地上,看着沈雪慢慢地将内裤和中裤脱了下来,裙子里最后空空如也。
「为何不脱光呢?」赵欣说道:「脱光了岂不舒服?」沈雪哀求道:「万一有人来了,裙子还能遮挡一下,这里又不是房间,我不想脱光。」
赵欣点点头,邪魅一笑道:「果然是下贱的淫荡婊子,偷情都偷出经验来了,以后我就封你为偷情宗师,你去找个深山开宗立派,用你那发烂的淫逼专门教导人偷情,在门口敞开淫逼让所有徒弟操,操完之后还要总结经验教训,编撰成册,写成本门的操逼秘诀。徒弟中谁操的好就封谁为大弟子、二弟子,吃饭睡觉逼里都夹着肉棒,最后成为一个武林第一淫贱骚妇。一年一度还会在门派里召开操逼大会,邀请各方豪杰过招,谁胜了就封谁为操逼盟主。」
【完】